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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是什么?




本文较长,预计阅读时间15分钟


如果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在说话,谁来倾听呢


上周在安徽,和十几个高中生孩子们相处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很多瞬间,看见他们就好像看见了十五六岁时候的自己。很多感受,被大家当成姐姐一样的对待,想和他们多聊聊天,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常常觉得语言是局限又主观的,除了工作需要,日常生活里我不太会主动表达,所以就随意地和同学们呆着,开心的,大笑的,害羞的,感动的。


这让我想起,曾几何时我是很想去学校任职的,但是一直没有这个机遇,于是偶尔会抽空去不同的地方短期支援,因为我很喜欢和同学们一起相互交流成长。每到一处,同学们也都很喜欢我,我会好奇问他们喜欢我什么,除了长得好看这种让人笑开花的回答之外,收到更多的反馈是,他们觉得我很好玩儿,能和我耍到一起去,在我这里感受到自由,没有“老师”的距离感,所以自然也更愿意和我一起学习探索这个世界。

但后来我发现,我没法儿真正去到哪所学校长期任教,因为我不喜欢把孩子们固定在一个教室、整齐划一地端坐着、听老师在上面讲课这样的形式,我喜欢大家轻松地围坐在一起,彼此分享和交流。比起传统的师生关系,我更喜欢朋友状态。


这些年因为做课程和咨询的缘故,慢慢被很多人以红老师相称,我其实并不习惯,我觉得这也会主观制造出人与人的分别,所以我更倾向于直接喊名字,“叫我hong就好”。我觉得人生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彼此互为老师也互为学生,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更智慧,没有谁比谁的认知更高等,我们是相互交流一起成长的状态,如果谁觉得我给到他们一些获得,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有,他们本身就是。


同样,我对当下的一些教育制度也并不是太认可,反过来,一些制度大概也不认可我,毕竟我连资质证书都没有。但是一切存在都是有原因的,我们不与制度对抗,所以后来我就放弃了去学校任职的念头,走了自主创业的路。这十几年我在不同时期做着不同的事情,接触到不同的领域,和世界各地的伙伴们,生命成长一直是没有离开的方向之一,比起“教育”这个词,我更喜欢用“生命成长”。于是后来我突然明白了,生命之所以没安排我去学校任教,因为我的使命是用自己热爱的方式,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价值,这是我传递爱与能量的方式,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职责,而我的学校,是整个世界吧。


所以每当看见孩子们身上最本真的特质,与当下社会的一些二元观念相冲突时,我的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很想对这些男孩女孩们说,没关系的,你们当下就是最好的自己。你们只需要简单、快乐地过好每一个现在,然后找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你们的使命,就是你们特别热爱而且做起来不那么费力的事,而你们的舞台,是整个世界啊。



所以害羞的,内向的,孤僻的,张扬的,狂热的,迷茫的,奇奇怪怪的,不爱学习的,只爱学习的,不爱玩的,只爱玩的,叛逆的,乖巧的,这些五颜六色的特质,何尝不都是藏在我们每个人身体里的灵魂色彩,而我们的身体里都有一个调色盘,我们可以自由选择调出怎样的颜色拿出来与当下相处,今天加多一点红色,明天加多一点绿色,后天减去一点蓝色,大后天抹掉重来。调色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呢?谁来定呢?如果你问我,我会说,是你们自己来定的,是你们内心真正的感受。但凡是让我们内心获得自在的,无论是怎样的灵魂色彩,黑的,白的,红的,蓝的,黄的,紫的,都是好的,而无论你当下选择调出怎样的颜色,也都是暂时的,今天的你是蓝色的,明天的你可能是紫色的,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这一秒橘色于你而言是好的,粉色于他而言是好的,明天可能就变了,下个月烟青色于你是好的,所以没有什么是绝对好的或者不好的,都是在变化的。


这些年我在工作中会尽量避免过于主观或是容易产生二元对立的词汇,但是我仍然不能做到完全无分别地表达。人类的语言和文字是那么局限,人们对事物的解读和感受来自于自己过往经历的投射,因此每个人对同一个字、同一个词、同一句话的解读和感受也会有非常大的差别,从某种程度上,我们每个人大概都在鸡同鸭讲。所以我常常更喜欢艺术的表达方式,它给人更自由的空间。



有时候拍完一张照片,再回看照片里的人事,我会想,照片里的人,前一秒还在那里,后一秒就不在那里了。也就是说,对于照片里的那个人,他已经不存在了。试想,我们认为我们从小到大一直是我们自己,我们一直存在着,但在摄影的世界里,没有一帧是相同的,上一帧里的人事物到下一帧里就变化了,而帧与帧之间又可以分出无限个瞬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二十岁读金刚经和三十岁读金刚经也会有非常不一样的感受。


事件都没有结局,时间是最好的言语


我读的古诗词不多,但有那么些印象很深的诗词作者,陶渊明是其中一位,他常说人要活得快乐,我觉得陶渊明就是快乐本身,他是听从本心在活着。因为做咨询的机缘,我接触过不同种族来自不同年龄的人们,我发现,为什么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仍然没能链接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因为我们很容易按照「定义」去活,而不是听从自己的心去活。社会说怎样是好,身边的人说怎样是好,家里人说怎样是好,学校老师说怎样是好,于是我们就按照各种外界给我们赋予的「定义」去活,唯独没有人让我们问问自己的心,心觉得怎样是好的?我接触过的来访者,在创业工作中遇到的大大小小的“问题”,最终的归因都是当事人回归到生活中,违背本心在活着,于是拧巴久了,各种现象会放大在工作中出现,然后渗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中。



这个月我在巴厘岛,陪雪杉来一个教授瑜伽的学校,她上课,我拍摄,顺便换一个地点工作。与其说是一个学校,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大型的瑜伽圣地,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想要系统学习瑜伽教授的人们,不同年龄阶段的,不同文化背景的,不同种族肤色的。吃饭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听大家分享各自探索自己的经历,很有意思。


想听雪杉分享她每天的课程感受吗,可以关注她的小红书号「雪杉的星河宇宙」ID: xueshan3

瑜伽学校网站:https://houseofom.com/

(广告很硬很值得)



我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其中一个原因是多元化和包容性。人们常常对瑜伽老师也会有既定的刻板印象,似乎一定是纤瘦的s型身材。我曾经参与过一些瑜伽运动类的广告拍摄,有时候也会对甲方的要求不认同但表示理解,为什么一定是某一种体型才叫做美呢?在有些人的世界里,美真的好单一。但是在这里你们会看到,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无论是怎样的体型,每个人都由内而外散发出自信,每个人都是发光的,大家因为热爱而聚在一起。



我也会想到在安徽的一个晚上,我们和同学们坐在一起,大家各自分享自己的兴趣爱好,我看见每个孩子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有喜欢画画的,有喜欢听歌的,有喜欢打游戏的,有喜欢打羽毛球的,有喜欢跑步的,有喜欢睡觉的,有喜欢吃吃喝喝的,有喜欢动漫的,等等。很有意思的是,我记得一个男孩子说,“我好像真的没什么兴趣爱好,我好像真的就喜欢学习”,这当然也是一种兴趣爱好啊,我心想,这孩子的职责大概是天选学霸。而我能看见,大家在讲述自己喜欢的事物时,眼里都是有光的。


所以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只是很多人没有勇气和信念多花一点时间在其中探索,归因简单地说是,想太多。人一想的多,就容易起妄心,做这个事情有什么得失?有什么意义?各种杂念随之而生,最后就把事儿浇灭了。而对于内核还没有成型的孩子们,归因更多地在外界给予的影响。我们很多人何尝不是在年幼的年纪就被灌输了过于结果导向的功利性思维,我们被教导“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



我常常想,也许正是因为自己亲身经历过,被二元规则禁锢住的牢笼感,好不容易用十几年重新塑造自己,活出了内心所向,我不忍心把这样的禁锢再带给下一代的孩子们。但最终,每个人有自己的因果和独属于自己的人生功课。所以每当被同学们问到一些建设性问题时,我都不太会主动给建议,如果一定要说一句话,那就是,去经历吧,大胆地经历,去面对,去承担,去完成,去突破,打开自己,就像玩一场闯关的游戏,尽情享受游戏时间里的过程,因为游戏里的所有事件都没有结局,你以为的结果,后面还有更多,可能只是开头。


未来是从当下延伸出来的,不是大脑规划出来的


我最早开始接触互联网的时候,是十五年前,最先只是做建站,为别人设计搭建网站,编写翻译文案,后来开始做自己的网站,又开始写公众号,算是开启了自媒体领域,那时候我同时还在做其他几个共创的项目,公众号纯属为了满足自己在生命成长上的创作探索,完全没想过这件事能带来什么,也没想过会做成什么样。这些年随着关注人数的增长,从写文章到拍短片到做专栏,在这个过程中我同时还在做其他事,其实到现在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全职的自媒体博主,更新频率也很随机,有时候身边的人会说,你写的这些文章有人读吗,你拍的这些短片有人看吗,这部分能赚到钱吗,但是什么时候赚钱成为了我们人生的首要目的了?所以自媒体的创作我一直没有放弃,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和我同步开始做自媒体的很多朋友,有很多早就不做了,有时候他们会说,hong你真的是一个很能坚持的人,包括13岁想要登珠峰这件事,你一直坚持到35岁都没放弃。我以前也会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天赋异禀的地方,就是会在热爱的人事物上多一点坚持。但是后来我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在刻意坚持什么,就像很多人觉得我很自律,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我是在自律,一切都是因为我热爱,都是自然而然的因缘聚合。



另一个我被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你是怎么规划自己的,能同时做这么多事情还能持续成事?每一次我的回答也几乎都是,没想那么多,跟随自己内心的热爱,开始做就是了,能到哪里是哪里。就像登山,很多人也会问我是怎么规划的,下一步又有哪些计划,他们期待我给出一个很励志的回答,但是并没有,走就是了。小时候会被社会教导说,人要学会规划将来,但是后来我发现,将来不是规划出来的,将来是从每一个当下延伸出来的。


所以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我会一步步去做,但是我不太规划。例如登山,它就是从小刻在我身体里的热爱,哪怕曾经因为各种因缘中断过很多年,和音乐、拍摄、创作一样,这些都一直在我身体里,是我与这个世界链接的方式,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职责之一,而人生那么长,今年去哪里,明年去哪里,后年做什么,规划了也不一定赶得上变化。


人们喜欢问,你接下来是怎么计划的?会定在哪里?没有计划,为什么一定要定在哪里呢?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心想去哪里,身体就去哪里,然后顺应当下的因缘,迎接未知的无限可能。



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是什么


又想到在安徽的时候,一个同样很喜欢拍摄的学生看到我的视频里,家里有很多书,问我有没有推荐的书给她。我一直觉得读书也是很私人的事情,每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与书的链接也不同,所以我通常不会主动推荐书单,我自己看书也很随意。但是她让我想起很久之前读的一本《僧侣与哲学家》,是一场父与子的对话实记。父亲是法国著名的哲学家,儿子师从诺贝尔医学奖得主,二十多岁获得生物学博士,在人生即将走向更多辉煌的时候,选择去印度成为了一位僧侣。他搬到喜马拉雅地区生活了近五十年,修行、闭关、翻译佛经、同时也在摄影领域发挥出了他的艺术天分。他的选择一度让父亲非常不解,但父亲尊重他的选择。很多很多年后,父与子在印度相见,出版社的编辑用录音的形式记录下了父子俩见面的对话场景,这本书因此而来。


书的一开始,父亲问:二十年前你为什么离开我们,做出那样的选择?


儿子的回答大概是:我从小生活在你和母亲为我营造的成长环境里,我因而有机会接触许多极其优秀的成功人士,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都是天才,是大家眼里的佼佼者,哲学家,艺术家,教授,科学家,商业精英,我也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一些社会定义下的成功。但是我发现,这些人当中的大多数人,包括我,我们都不快乐。一个人在某个领域的才华和成就,具有那么多的知识技能和名望,并不能使他们成为更好的人。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可能是一个混蛋,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可能对自己很不满,一位卓越的商业精英可能充满着极度骄傲和控制欲,而当时的我,一点都不想整天继续面对显微镜,我想探索更多和生命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我知道了,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是分享宇宙的辉煌、力量和深度,并且我想用摄影恢复对人性的信心,并重新激发我们对自然灿烂文明的好奇。

那场对话持续了十天,厚厚的一本书,东西方智慧的碰撞,让我很感同身受。关于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通俗一点说,我们是谁,我们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后来逐渐被人们研发成了学科领域,有些人称之为玄学,有些人称之为命理,有些人称之为心智学,等等,人们去不同的地方寻找自己的使命,信奉不同的宗教门派,拜见不同的上师,每个人有自己的通道。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五颜六色的灵魂角色,每一个灵魂角色都有自己的色彩特质,它们共同投胎到当下的这个身体里,借用这个身体来到这个世界走一趟,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灵魂角色和谐相处,履行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使命,无论这个使命是什么,它是宇宙赋予我们的职责,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它,与它链接,然后带着爱,用心去履行我们的职责。有人的职责是做出好吃的饭菜,有人的职责是带人徒步登山,有人的职责是让马路变得更干净清洁,有人的职责是管理国家,有人的职责是倾听他人的心声,有人的职责是管理好公司,有人的职责是唱出动人的音乐,有人的职责是造飞船登月球,有人的职责是照顾家庭孩子,有人的职责是写出美妙的童话故事,有人的职责是演绎出世间百态,等等,无论我们有怎样的职责,我们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更伟大或者更高等,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价值,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爱,用心履行好我们自己的职责。



每一个当下即是


另一个学生问我,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要怎么说比较好呢。我笑了,我觉得这个问题特别好,但是我也真的说不出来一个固定的标准。所以我就很坦白地回答他,“我也说不出一个标准,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我会觉得,你想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没有标准就是标准,说你心底最想说的,就好。“


然后你会发现,我们在不同的时候也会有不同的状态,也会说出不同的话,但只要是从心底发出的,就是最好的。我和他分享了我自己的经历,经常在一些做自我介绍的场合,我只用一句话带过,大家好,我是hong,然后直接进入当下的主题。我常常觉得自我介绍是一件有意思也没意思的事情,有意思是因为我们每个人是那么丰富和多面,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人与人产生了链接,没意思是因为在如此丰富和多面的灵魂面前,任何词汇和语言都是局限的,都会给人事物一个预判和定义,都会把原本无限的自己和身边的人框住。


我在参加一些分享会的时候,常常遇到主办方会说,能不能讲述一些自己创业成长走世界的励志故事,你是如何突破和挑战自己的,我非常理解,社会喜欢传播讲述这样那样伟大的故事,或者塑造出一个又一个成功者的形象,媒体喜欢振奋人心的事迹。但是到头来我发现,我很难把自己塑造出那样的形象,我说不出那样宏大的话,因为我从心底就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我只是一直在做我热爱的事,爱我热爱的人和自然,我只是在履行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职责,仅此而已。


在生命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小粒子。每个人有不同的使命,人间地狱天堂极乐世界,每一个当下即是。


最后,也谢谢德国汉莎航空、爱德基金和普方慈善,给予这次安徽助学活动充满爱的支持。


写得有点长,能读到这里的,感恩遇见。




和雪杉开了网易云音乐人账号,

之后会分享更多原创音乐的音频版:

--「Hima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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